是他颇有“预言帝”的风范高岗事件
2月1日-16日，上海美术馆举办了刘溢油画展。此次画展不仅包括了这位旅加画家的名作如《搓麻将的女人》《烽火戏诸侯》《螟蛉女》等，他本人也来到上海，并带来《刘溢：作品的背后》的发布会，用画面和文字两种方式，传递画家的思考与体悟。
文 唐骋华 柴家麒 图 资料
夜幕降临，华灯初上。在内蒙古自治区包头市白云鄂博矿区文化馆一间文体活动室内，30多名学员聚在一起，在文化馆声乐老师王梓萌的带领下，进行声乐气息的练习。
www.liaf.xyz刘溢是一位独特的画家。最吸引人眼球的，是他颇有“预言帝”的风范。2010年10月，他完成了《晦在牧羊女》，画面中一个女孩被轿车所撞，不久发生了“我爸是李刚”，此画诡异地染上了预言色彩。
这一次，刘溢亲临上海，接受生活周刊的采访。他没有回应种种针对他的作品指向现实层面解读的猜测，而是谈起了幽默、梦境、当代艺术。
画家要造梦
生活周刊：您的作品给人的感觉是技巧相当古典，但角度、呈现方式又很现代，甚至不乏戏谑、解构，那您作画时是以什么眼光看待这个世界，古典的、现代的或其他？
刘溢：先说个笑话。大夫劝酒鬼：“冷酒伤肝，热酒伤肺，别喝了。”酒鬼说：“不喝伤心。”大夫有大夫的道理，酒鬼有酒鬼的，但“伤”字，自有另一套道理；它可以被用作物理性的损伤，也可以用作心理上的损伤。如果我画大夫的“一理”，那恐怕和宣传画差不多；画酒鬼的“二理”，恐怕和情绪宣泄差不多。两者都是画家应回避的，至少我是有意回避的。
“伤”这个“三理”才是幽默或笑话的根本所在。当我画三理而且连接一理和二理时，画面就比较戏谑；但凡我比较强调三理，尽量去除它所连接的一理和二理时，画面就比较深沉。但无论怎样，一理和二理是不可能完全去掉的，它们一般是社会教条和个人心性，这些都是现实。所以，我在画三理时，当然也是在画现实。
生活周刊：您的作品带有浓烈的梦境、梦幻色彩。
刘溢：艺术就是白日梦。在梦里，我们更加戏剧性地感觉到焦虑、恐慌，几乎每个人都梦到过被恶魔追赶、走投无路的环境、迟钝失灵的四肢等等。实际上，没有几个人能在梦里满足个人欲望。梦不表达自己，不表达自己的欲望，那谁来表达？画家。因为梦是形象思维，这就给画家提供了图像的市场。所以，制造一些有“共性的梦”，是艺术的必须。我就是把自己的梦看做大家的梦，并以幽默为契机，串联了大家的梦。这就是为什么《晦在牧羊女》等作品会引起讨论和共鸣，你白天看到我的画，想起来夜晚自己的梦。
生活周刊：有人把您的这种风格称作“魔幻现实主义”。
刘溢：这大概是因为一，魔幻现实主义还不曾在绘画界有所表现；二，总不能给我起个新名，比如“酱缸现实主义”吧。我曾经说过：“画酱缸没啥不好，关键是能否把酱缸画得纯粹。”
中国的艺术还得靠中国人的兴趣
生活周刊：这种独特的理念是如何形成的？
刘溢：我本人在加拿大画了将近二十年的画，这是在毕业以后。之前我在中央美院油画系，可能有一点影响，但出国后脱离了这个环境，我的技巧就更多地来源于欧洲古典油画大师，而且是印象派以前的，比较人本的油彩描画技巧。采用这样的技巧画就如同我上面说的，表面上看，作品会显得有些诡异。
生活周刊：您如何看中国传统美育体制？刘溢：真诚、生动、直接，容易犯的毛病是没
事就教化、宣导。但有个有意思的地方。现代的西方绘画界，那种老师手把手教学生的传统画室制度消亡了，因为大师不存在了，人去楼空。但我们国家的学校里，多多少少还保存着画室作风。
生活周刊：那您如何看中国的当代艺术，它们显得如此离经叛道、纷繁复杂。
刘溢：现在的中国绘画处于转型时代，好处是遵从心灵，思维独立，易犯的毛病多为利滚利而带来的阿谀奉承，商品化。现在的中国绘画，高档的和低俗的、精雕细啄的和逸笔草草的、观念的和图像的、符号的和卡通的等等，百花齐放，一派繁荣景象。虽然咱们第一世界的画品少，第三世界的画太多；原创的少、抄袭的多……不过好处还是远远大于坏处。
当年鲁迅很能赚取稿费，甚至还赌过赛马，这使得他能够本质上独立于世。这一点很关键。不光是民国时期，事实上，我们几千年的文人，都比较缺乏独立的经济基础。现在好多了，可无奈咱们有很多能够靠卖画为生的画家，都挂靠什么单位。独立的知识分子还太少。
生活周刊：对中国当代艺术的前景，特别是在尤伦斯抛售以后，您持何种态度？
刘溢：前一段的所谓中国现代艺术，因为频繁参加国外的双年展，被外国藏家买进卖出，所以常被怀疑是老外的炒作。但实际上，改革开放后，不差钱的中国人在艺术收藏上表现出了非常具有民族个性的品质。对比日本就能发现，他们刚有钱时买进了许多外国的东东，如印象派的、现代派的，我们却比较注重曾在国外成功的华人艺术家的作品，如赵无极等。
我想，我们不会过于延长崇洋媚外的收藏时期，也不会过于延长高档商品画的收藏时期。我个人相信，民间资本是民族文化的根本，中国艺术的壮大，最终还得依靠中国人的兴趣、中国的藏家。
言论
刘溢谈同行
谈陈丹青：中国需要“孤单贵族”
他是和我们一起考进中央美院的，他被分到研究生班，我们是大学班，差一级。奇怪的是，虽然我们很早就把陈丹青班上的同学一个个地叫成了“老师”，不知为何，却没有一个人叫丹青为老师，说话都直来直去的，叫不起来。饭桌上、图书馆里经常聊天，后来我也去纽约看望过他。
我和丹青的私交不深，也不想把他说成我的人格榜样。丹青积极入世，却又放弃清华教职。社会上坦诚说话，画界里群而不党，自觉不自觉地把自己留为孤单的贵族。这在中国并非易事。保持一颗高贵的心，这样独立的知识分子，我们太需要了！借坡下驴，乘机说说我和丹青的不同：他一身正气，崇尚人类曾经的光辉，有悲剧情结。我随波逐流，偏好喜剧。
谈季云飞：博采众长最较真
他是我们班里最小的。由于是文革后的第一届艺术院校招生，油画班的同学上下年龄相差10岁之多。王沂东、杨飞云等比较大，我和夏小万、马路等在中间，小季上学住校时，睡觉还得抱个枕头。小季很聪敏，能博采众长，并且十分较真。不跟我似的，广采也算采了，最后采了一脑袋瓜子酱缸思想。
谈岳敏君：他爱表现“共体的呆傻”
当代画家里我比较喜欢张晓刚和方力钧，不过在多伦多画“胡大爷系列”时，观念和制作上同岳敏君相似。我也经常画一个叫胡大爷的尴尬处境。岳敏君常画自己，各种环境中的自己。有趣的是高岗事件，他画自己时，都比较是别人的或共体的呆傻；我画胡大爷时，都比较是自己的无奈。大概是所处的环境、所感受的外来压力不同，岳敏君画的是社会环境中的麻木状态；我画的是社会环境中的个人遭遇。大同小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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